成处理完一天的军务,披着月色回到帐中,已是疲惫不堪。
与前世比起来,手底下这批兵还是太弱了。
眼下北齐可说是三无:
无数量充足的马匹,无独树一帜的战术,更不见广袤到足以「退可守」的疆土。
即便不将眼光放在这些事关大局的层面,放眼细微处,也不尽如人意。
近来,他都是一天当作两天用,但凡醒着,绝不敢松懈懒散,因为睁开眼睛,第二天就又有新的事情覆盖上来。
如此,仍觉时间太少了。
穆简成也是第一次有光阴亦逝的感觉,天未亮就离开营地,回来时,明月高挂。
不过好在,凭记忆,他提前除去不少潜在敌人,这也会为不远的将来展平道路。
他恐怕要花上几年才能忘记,他的好老师、好前辈元天放被亲军控制住时是多么义愤填膺,高声指责:“他们说得没错,你就是白眼狼!欺师灭祖!”
而当人从他的书房搜出与右贤王的信函时,老人家又羞愧难当,抬不起头。
那是永远高山仰止的长辈啊,威严扫地那刻,满头灰发凌乱不堪,落魄得连个普通人都不如。
这一次,穆简成没有再觉得自己遭受了莫大背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