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写信的妇人沟通交流,而不让她们发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。
他也可以在店铺开张时笑着施与女童糖果点心,只为了博得附近居民的好印象。
从平县到京城,没有一个人会怀疑他害怕女性。
人们都认为,他八面玲珑,能言善道。
但不是这样的。
在他的记忆里,女性是隔着一扇破旧漏风的木门,不时传来的尖叫与痛喊。
那些画面都浸满了血色与脏污,如同屠户刀下的砧板。
他靠在墙角,抖着腿,闭上眼睛,穿着单薄的衣裳在寒风里背书,希望书里的大道能拯救他。
他本来可以去屋里,那里的火盆也许还有微弱的热气。
但那些女人的夫婿、婆母、姊妹、妯娌,也会在那里。
他们走来走去,争吵不休,讨论着如果这是个女孩,他们要怎么样,如果这是个男孩,他们又要怎么样。
所以,还是在外面吧。
大道终究没能救他。
这一切还是真实发生的。
不是噩梦。
门开了,母亲擦着手里的血水走了出来。
她皱着眉头,看到蹲着的段衡,斥责他为什么不去屋里看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