压不住心底往上浮涌的一股不可理喻的滞闷之气。
课到一半,她便借口说累了,要回去休息。
躺下床还没半分钟,就听见敲门声,三下,声音磕进沾着霉潮旧气的老木门里,惹得人无端心烦。
嘉允不理,便又响起三声,还是同样的频率,同样的招人厌。
她拽过枕头埋住脑袋,那声音便从门缝里钻过,再掠进荞麦枕里的琐碎颗粒,直直刺入她耳道里。
最终,在那平缓沉慢却又不屈不挠的闷响声中,嘉允抓狂地扯掉枕头,摔在一旁,起身去开门。
当然不会有好脸色,门倏地被她拉开,只见她那张粉扑扑的小脸上晕出一抹不切实的红晕来,许是在枕头里憋闷得久了,嘉允出声时起音竟困难起来,连带着气息也短促。
“你谁啊?”这声不似生气,反倒有些娇嗔埋怨的意味在里头。
计许盯着她脸看了会儿,木讷讷地向她摊开手,两颗圆滚滚的热鸡蛋正躺在他手心里。
嘉允撇开目光,语气骤地冷下来:“咱俩熟么?没事儿总敲什么门?赖上我了是不是?”
计许下意识地敛起眸,握着鸡蛋的手紧了紧,倏尔又抬起眼将她看牢。
漆墨般深不见底的沉邃瞳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