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慕阳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回头。
她先是瞪了瞪一旁低着头像做错事了一样的点翠,再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张安夷。
他已然去沐过浴了,洗去了身上的酒气,穿上了一件像是平时在家常穿的青灰色长衫,整个人看起来自有一种风骨,清爽极了。
对上他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,阮慕阳的心狠狠地跳了跳,假装镇定地移开了眼问:“怎么不叫我去服侍你更衣?”
幸亏张安夷是个君子,不爱为难人。
“身上有酒气,怕熏着你。”说话时,他看着阮慕阳的目光有些恍惚,像是真的喝得有些多了,“你可还好?”
意会到他是担心她喝了那杯烈酒,阮慕阳笑了笑说:“起初有些头晕,现在好了。”上一世被冷落后,她借酒消愁,竟然把酒量练起来了。这一世也变得能喝了。
“倒是你怎么样?”她问。
张安夷勾了勾唇:“有些晕。不过今日找我喝酒的太多,没轮得上他们。”这个“他们”说的是谢昭他们。
这样温和的男人,即使喝多酒了也是安安静静的。
想到他说谢昭没轮得上的情景,阮慕阳有些想笑,心情也放松了下来。
“时候不早了,休息吧。”张安夷走向床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