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她想入非非,甚至有些精神衰弱。而那些挂在窗上门上如筛糠般迎风抖动的假花,在每次瞥见时,更给她带来了无法言喻的渗人凉意。
她又开始睡不好。
起初只是辗转难眠,如今到了夜深则开始有些胸闷,甚至有些呼吸不畅。梅婧不知道这些时日来心内樊笼困住的究竟是什么,是对生命来去无常的感伤,还是对少年梦想付诸东流的不甘,亦或是对现下毫无希冀的生活感到麻木无措?
仿佛就是活着,活着赚钱,赚钱拿去补贴弟弟的学杂开销。
然后就再没有然后了。
初夏的天本应是很舒爽的,甚至不用开风扇,可梅婧却颇有些缺氧到喘不过气的架势。她烦闷地从床上跳了下来,行动快于思维地打开门,爬上台阶,朝天台快步走去。
她想透透气,她得透透气。
可不想还来不及过多地悲春伤秋,刚踏上水泥平台的梅婧便正巧撞见了迎着晚风,正用单手独自洗着衣服的夜生。
“你别动!”她匆忙地跑上前按住了他湿漉漉的手,“不是说好放着我帮你洗吗?你这样万一牵动了伤口怎么办?”
梅婧的神情似是又气又急。
此刻的她正穿着一身藕荷色花瓣领的纯棉睡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