吧?”
萧自宾的声音再次传来,林以祺深呼吸两下,慢慢抬眸看着他。
他仍然坐在地铺上,穿着那身蓝色睡衣,手上握着顶灯遥控,脸上全是关切。
见她脸上倏地滚落两行泪,萧自宾一愣,赶紧掀开被子起身,从床头取了纸巾递给她。
林以祺终于意识到什么,抬起手背一抹,脸上又湿又凉。
萧自宾把纸巾递近,她伸手接过,胡乱擦了擦,他又重新拿过去,转身扔进垃圾桶。
见她仍愣愣地坐着,他在床沿坐下:“看过心理医生吗?”
“见过一次心理咨询师,这阵子忙就没去了。”顺着他的问题回答完,林以祺才反应过来,他是以为她对那场车祸产生了阴影,才会半夜做噩梦狼狈成这样。
“抽空去看看吧。那样的事不是谁都会经历的,一般人承受不住,很正常。”
林以祺笑笑,继续垂眸看着面前这双手。
她不是恐惧。她倒宁愿自己仅仅只是恐惧。
比恐惧更可怕的,是绝望和遗憾。这两个词,构成了陈艳一生最悲凉的部分。
“萧自宾。”她忽然笑着看向他,“如果有一天,你突然什么都没有了,没有钱,没有才华,没有父母疼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