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,她脑子昏昏沉沉之时,也硬是攒着气回了句,“我觉得晚上这场病,是因了早上的颠簸劳顿才起的,所以这两次,都得算一次病。”
末了又添了句,“那我就不算病秧子。”
段宁晃着手里的匙子,无奈道,“不算,顶多是个药罐子罢了。”
匙子搅着药汤,苦味顺着他的动作发散出来,宋凌刚想反驳就闻到了扑鼻的味道,忙闭了嘴屏息撇开了眼睛,生怕自己多看他一眼,他便要提“喝药”这事儿。
段宁看出她的逃避,却仍端起碗照着碗沿吹了两口,朝她递过去,刻意放缓了声音,哄诱似的,“喝了便没这样难受了,一时的苦,总比你难受一夜要好。”
他一凑近,碗中的药味就更大了,宋凌索性眼睛都闭上了,将头一转,装听不到。
一来二去,段宁也耐不住性子了。
他极少接触这样性子的人,曾在京城尚风光时,皇子也给他几分面子,顶多便是客客气气,依仗着父亲当年的权势,没人敢跟他甩脸子。
宋凌这样性子的人,无论男子女子,他都是头一回应付,几日下来,他已是耐心到了极点。
当下是她自己的身子,她都紧抿着唇闹小性子不愿喝药,他反倒殷勤地上赶着喂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