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声音压的很低,但足够围在一起的几人都听见。
尹可人环顾四周,人们或躺或坐卧或半倚,大多数身上都带着血迹,再不复之前的光鲜。小声的啜泣四散遍地,大概是失去了重要的人。尽管伤心欲裂胆战心寒,却连放声痛哭一场都做不到。
“我去看看,你们小心点。”萧仲卿叮嘱一句,径自起身。
背门的一角,年轻的母亲搂她幼小脆弱的孩子,啜泣不止。她旁边坐着个男人,也是闷不吭声。男人旁边还站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,低着头,扣着手指。
“二哥,孩子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,呜——”女人使尽全力想控制自己不要哭出来,却越发不能控制。“刚进来的时候,院子里明明有那么多米,凭什么全被他们拿了去。”抽泣声甚至让她无法正常言语。“——哪怕,哪怕是口米汤也行啊!再这么下去孩子怎么办啊!二哥!”
女人的声音很慌张很无助,男人却始终没有吭声。
乡下人都有囤粮的习惯,这个院子本来也有。来的时候整个院子已经没有活人了。军队挺进,无暇顾及这无主之物,便被那几个流氓占了便宜。
大家都很饿,但还没有饿到为了一口吃的,跟流氓起冲突的地步。
受伤的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