挨着一只电热水袋。
旁边本应该是他左脚的地方,却不见任何藏起来的痕迹,左下肢的被面,明显塌了一块。
傅毕凯怕是早就知道,不忍心告诉她真相。
光是想象被面底下的情景,祖荷不自觉双眼泛红发潮。
一直安静的喻池忽然开口:“我都没哭,你哭什么。”
他声音沙哑,没了往日精神气,甚至称得上戾气,不复温文尔雅。
被拆穿后,祖荷不再掩饰,用纸巾印了下眼眶,又吸了吸鼻子。
“你还记得我吗?”
喻池口吻缓和,但仍藏不住一股发泄般的情绪:“我脑子又没坏。”
还有心情反诘,看来精神没有全面坍塌。
祖荷从随身小包拿出MP3,里面装着从姬柠最新专辑CD拷进来的曲目。
“你要不要听?”
喻池不置可否。
祖荷当他不拒绝,分一只耳塞给他,帮他塞到左耳,不小心碰到他有点冰的耳垂,像凉凉的药水刚打进来似的,祖荷怀疑他全身都这样低温。
喻池从她进来就没动过,像被这低温给冻在床上。
怕缠扰仪器五颜六色的线,祖荷放弃绕过去塞右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