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指了指对面,然后对着外头低声唤上茶。
阮木蘅迟疑了一下,不敢忤逆坐到榻上。
宫女很会看眼色的为她上了暖身的枸杞参茶,她双手交握住杯子,汲取着温暖,轻轻饮啜,视线落在他朱批的修长的手上,这才发现那手里的奏折是半湿的,旁边的半摞也几乎全都溅了点点水渍。
想来是刚刚卫翾发作时,将他的底茶打翻了洒上了水。
阮木蘅抬高视线,觑了一眼他的神色,仍是一脸闲适淡然,不见一点儿愠色,不由喃喃地问出声,“……为何,这么喜欢皇贵妃?”
景鸾辞手上御笔不停,好似充耳不闻。
阮木蘅回过心神咬了咬唇,正庆幸对方没注意听时,忽然听到他说,“因为她简单,对人好对人坏,甚至算计别人,都一眼就看得透。”
目光越过弯曲坍下来的折子,“爱恨都在眼中脸上的人,总比内里坏得冒毒汁儿的人好。”
阮木蘅垂下眼,对他意有所指充满嘲讽的话置若罔闻,只微微笑了笑侧过头看纱窗上木兰树的虬影。
其实他不说,她也知道,答案翻来覆去早就在她心中。
卫翾是先帝景焻的胞妹景泞和浔阳候卫策的女儿,在当时争储而言,若能得到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