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舱里摆了一张矮案,二人席地相对而坐,那本该献给焉耆国王的波斯艳姬坐在角落拨弹箜篌,琴声若潺潺流水,夜莺吟哦。
”哗啦——”一只纤长的手伸到弥兰笙眼皮底下,盛了满满一樽酒,酒液浓醇如血,更衬得那只手白若玉兰,只是一个倒酒的动作,却是行云流水,风雅无双,便连溅在手背上的那一滴酒液,也成了画里朱砂。
弥兰笙本也不是正派人士,又早知白昙乃娈宠出身,怎会不解风情?见对方如此暧昧,他便也从善如流,伸手拂去少年手背上一滴酒液,反手将他倒酒的手握在手里:“看白教主的手,又白又细,实在不像个武者。”
“那像什么?”白昙也不介意,只任男子握着,将酒樽缓递到他唇边。弥兰笙不闻亦不品,直盯着少年的薄魅红唇,又将酒樽送回去。
“弥门主多虑了,我若要杀你,刚才便下手了,何必用这小儿伎俩?”
白昙莞尔一笑,一手斜撑着头,身子倾歪着,凑下去抿了一口酒,唇色便染上一抹嫣红,抬眼自下而上的望来,密密睫羽似振翅欲飞的夜蝶,诱他走入近处一双美目里藏着的旖梦。
不知怎么,弥兰笙心里对眼前少年那股子轻蔑厌恨这会儿全消散得无影无踪了,胸口烧出一股不可捉摸的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