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头,初春的风吹卷了她身上病号服的衣角,发丝在空中乱舞。
“姐,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啊,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,跟我回去吧……”她平复着呼吸,控制着语气,不想刺激月颜。
月颜整个都有点呆呆的,看了看她,又回头看了看脚下霓虹贯穿的长街,街上川流不息的车辆。不用走太近,风已经把她的声音送过来:“砚宁,我想回去……”
砚宁笑得很温柔很温柔:“好啊,我带你回去。”
她迟疑了一下,又低头看了看脚,有点害怕似的,她说:“我想回家。”
砚宁跟她商量,哄小孩似地哄她:“等病看好了,我们就回家,好不好?”
想了想,她忽然好像什么都明白了,跟她笑:“没有用的,砚宁,别再给我花钱了。”
砚宁忍着泪,谁都不可以让她放弃,连月颜都不行,她骨子里的坚硬是苦难给她的盾,她固执道:“谁说没用的,有用的,医生跟我说过,只要你做完手术就能好了,只要你好了,我们就可以回家。”她的固执里带着一种孩子气的执拗。
月颜听进去了,但是没有反应。她觉得自己像在做梦,梦里偶尔迷糊,偶尔清醒,只是清醒的时间太短,都来不及让她把眼下的情况想明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