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到了窗边,没有看到发出叹息声的人。风还在轻轻地吹,树还在轻轻地摇,地上的落叶还在响。
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,细心地听周围的动静,希望从风声、树声和落叶声中找出不同寻常的声音。他觉得有什么东西隐藏在自然之声的下面,就像一条鱼潜伏在水底。可是此时那条鱼的背跟水底融为一体,避开了他搜寻的目光。
麻雀们住的厢房里,烛光还亮着。随着烛光的跳动,窗纸明灭不定。
初九说得不错,麻雀虽小五脏俱全。她们的胆儿确实太小了,睡觉还要点着灯。
等了一会儿,鲤伴没有听到一点儿异常的声音,便打算回屋里去。
才挪一步,他又听到了一声叹息。
“唉……”
这次叹息声就在近处,鲤伴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汗毛倒立。这次他听得更加真切,声音不在别处,就在院子里,且来自偏南的方向。
若平时听到这声音,他不用睁眼也能确认在院子的偏南一面必定有一个人站在那里。可此时他只看见那里有一棵树,没有看到人影。
鲤伴踩着落叶走了过去,有意无意地,他伸出了手,摸了摸那棵树。粗糙的树皮像是老农夫的手。他心想,莫非这棵树成了精不成?
但是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