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绣线和一小匣针,伸手便拿,“算你精乖。”
他越发笑得狡黠,“你可拿什么打赏我?”
她挑眉含嗔地白他一眼,“不给便罢,偏要求你么?”
“求是不敢,只别怨我就阿弥陀佛了。”他眨眨眼,“这针太小,留神丢一根,刺着疼得紧……”
枣骝马踏着一地积雪,过了长街。大风打着旋儿扬起密密的雪粒子,扑得人脸颊生疼。孙令畴本一腔酒意,叫冷风一吹倒醒了大半。看着天色不好,要紧赶回家,却见枣骝马走起来一扭一拐,很是不情愿的样子,不由喝叱道:“好畜生,还只管撒赖使刁,这大雪天想教爷冻死么?”说着狠命一鞭抽在马臀上。枣骝马一声长嘶,放开四蹄,也不管方向,也不听号令,竟一头直朝小西门外跑去。随从的两个家丁吓得魂飞魄散,大呼小叫,却哪里追得及。
孙令畴也慌得不知所措,只懂死死拉着缰绳,趴在马背上,喊也喊不得,哭也哭不出,只觉颠得连胃也要翻出来。枣骝马忽地前蹄一跪,一股大力让他不由自主腾云驾雾般从马头上飞了出去,扎手扎脚摔在地下。
他趴着,没有感觉到疼,也不觉得冷,迷迷糊糊看去,头顶上一根光秃秃的枯枝,停着一只黑漆漆的鸟,正歪着头瞅他,墨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