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外堂,才发觉她家小姐又坐在妆台前,翻了那香奁里头的玉佩发呆。
她叹气:“这定情信物,小姐真不再戴了?”
“才叫你紧实些嘴,可又忘了?”江繁绿微怒,收了玉佩起身,正色道,“什么信物之言,以后再不准提。若老爷夫人听了,自是不会高兴。旁人听了,又免不得议论。知道了?”
“是是是,知道了,知道了。”
见平乐头如捣蒜,江繁绿不忍再责之,终是弯了眉眼:“好啦,你去歇着吧,我一个人呆会儿。”
“嗯嗯。”
一瞬,平乐带上门,整个房间寂静无比。仅窗台处泄了束光,得窥尘埃飘动。
江繁绿再不见笑意。
苍白的脸上如同从未有过情绪。黛眉红唇颜色若枯,一对瞳仁也幻作虚谷。
“一寸相思一寸愁。”只提笔,一只羊毫划过纸面,如是一句。
原从前在皇城,遇上欢喜之人,日日得见,却也想念不止。而今隔去千重山,万重水,更知相思可畏,风月愁浓。
……
另一头周府门外,周老爷直直站在风中,目光远眺。
面上刚露了丝欣慰,就听得身后幽幽然一句:“爹,别瞧了,轿子早没影儿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