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子戚张了张嘴,俯身叩首,磕得地板‘咚咚’作响。他沉声:“陛下,那是几千条人命,就算是普通老百姓,您也不能这么算了!更何况,他们是保家卫国的……”
‘噔’地一声,厚重的砚台砸向了头颅。洛帝怒容起身,拍着桌子道:“裴子戚,你是聋了还是不想活了?朕的话也敢叫板!朕留着你,是瞧你有几分用。你要是不想活了,现在朕就可以砍你了!”
裴子戚抬起头,鲜血顺着额间缓缓流下。他站起身,从容自若:“那几千名战士,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,一颗赤子之心保家卫国,而今惨死就换得陛下一句算了?卑职为官多年,遭受诸多不公,然从无怨言。”他跪地俯首,膝盖骨撞得闷响:“今日卑职别无所求,只望陛下能公允这一回,一回!”
洛帝看着他,怒容渐渐撤去,冷笑道:“公允?裴子戚,你犯下的王法还少吗?朕何时处置过你?单说没朕旨意,擅自抄家这一条罪,你的脑袋就该搬家了!王法王法,王在前法在后,朕就是王法!朕说你错了便是错了,没有什么缘由可谈。你若不明白这个道理,公允于你不过是害了你的性命而已。我知晓你不怕死……”一字一句,冰冷刺骨:“可总有人怕死。”
裴子戚俯在地上,双手握成了拳。静默少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