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条一条接起来,又用手拽拽,果然进贡的东西,结实且精致,能拿来断送自己,再合适不过了。
我攥着绫子,走到出嫁前住的碧纱橱,这里仍干净、整洁,只是堆满了母妃的绣件和花样,已经没有一点以往的气息了。
白纸糊的窗户极薄,透进来一地皎洁的月光,将屋里照的如同白昼一般。虽然月亮不似秋天那般圆,可依然美,叫人想拥她入睡。有它陪我,到底不孤单了。
我将绫子扔到梁上,系紧了,又搬来往日坐的方凳,竟还能看见小时候划的柳叶痕,心说真是从哪里来,到哪里去了。
凳子有点老了,可是依然结实,人站上去,连一点动静也没有。
我将脖子套在绫子上,只觉得光滑舒服,轻轻踢了凳子,心说一切都结束了。
我喘不上气来了,只觉得难受,不不不,我要带着些美好死去……
我想起父皇看到母妃将我绣的扇袋送给他当寿礼,罕见地摸了摸我的头……
我想起那一年围猎,温玉在康乐的撺掇下替我牵马……
窒息的感觉越来越重,我挣扎不过,堕入了黑暗。
黑暗里,我飘啊飘,不知道来到了什么地方。那里山清水秀,鸟语花香,一个人也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