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娡就着微亮的晨光,进了院子,这些个女使大多贫贱出身,一进院子便晓得干哪活儿,都忙开了,只有柳娡忤了半晌,捡了竹篓里的衣裳正要浣洗。
这一动作,引来无数侧目,一个个都是闲日子太清静,想看出好戏。
还未等柳娡蹲稳身子,突然一桶凉水被人踢翻,溅湿了她半截衣裳。
她将冻红的小手缩回,抬眸淡定从容瞧去,只见一个约摸二十来岁的女使,着青色襦裳,比她们要高一个等级。
一等女使着银色绣白芍襦裙,二等女使着澄红色襦裙,三等女使着青色襦裙,王府最下等的奴仆着的是浅灰色粗布麻裳。
在浣洗房这边,着青色襦裳的女使五根手指头数得过来,她们多半是管事亲信,或者是特意从别处调过来,资历较深的女使。
制度等级森严的王府中,哪怕都是女使,女使中高你一等都能把你压死。
“姐姐我在凤霞宫给主子娘娘端茶倒水这些年,才在王府里混个青裳,你一个下等奴婢,也敢跟我抢活儿?瞎了你的狗眼了!”
柳娡咬着唇,一张小脸胀得通红,没有作声。
“看见那边的恭桶没有?那才是你该干的活儿,还忤着做甚?!”
柳娡默然起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