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时勤奋得多。他有一副天赐的好嗓子,叫唤起来如同呲破音的唢呐,虽然极易引起耳膜不适和神经衰弱,却实在不足以扰乱吴落的心绪。
吴落在章琚山修炼了百十来年,一直是这样过来的,无数弟子曾在风居院外,以各式阴阳怪气的语调,变着花儿的骂她,吴落早学会了适时的闭目塞听。在她耳中,人声喧嚣与群蝉合唱没有分别,全是大自然五音不全的馈赠。
吴落睁开眼,忽然想起师父几天前说的话。
“吴落,首徒大比即便输了也没事,知道吗?”
师父说这话时,用尽了他前所未有的温柔,平时一双眼总是半睡不醒的状态,那天也被他睁得格外开一些。这随性逍遥的人一旦认真起来,总会让人有些忐忑,好像即将要有大事要发生。吴落听时也觉得头皮发麻,现在回想,却觉得师父的语气别有深意,比起安慰,更像在规劝自己学会认命。
只因为自己是凡胎,所以注定比不上生而不凡的仙门子弟吗?
吴落难得感到一阵失落,不过这失落也是浅尝辄止的,很快就消失不见了,简直和吴落本人一个德行,没有一点耐心。
吴落重新闭上眼,暗笑自己杞人忧天。她入章琚山已近百年,同辈弟子无人是她敌手。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