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元皱了皱眉,将手里的树叶子又转了个圈儿,看着远处的朝霞说道:
“你知道我当初离家的时候,因着很多原因才下定的决心。其中有一条,就是不想跪着生。北边是鲜卑胡人建立的朝廷,胡人与汉人本就互相歧视看不顺,而他们又掌了权,我听我爹说过,当初伯爷爷谢白正能得了重用,那是高旁人几倍的勤恳和谨慎,次次进言都有了大用,才入了皇帝的眼睛。
可是最后呢,即便是他辅佐了三代皇帝,功勋卓著,万年领了命令编国史,写了鲜卑人的几句实话,便诛了九族,甚至连姻亲氏族都没放过。如此血洗,根上因为什么,你我心知肚明。
你给我一个理由,我为何要选择在一个敌视我的朝廷里做事,难道是嫌弃命长?还是膝盖太软?”
沈留祯知道谢元这话有点影射他太过于没有骨气。但是他平时本来就不是多么要脸面的人,自然也不生气,只是说:
“石余乌雷不一样,我跟他深谈过。因为胡汉相争,害死了他的父王,又让宗爱一个太监有了可乘之机,竟然谋害他的祖父之后,还能在朝堂上耀武扬威。这是他心中之痛,他早已经对此深恶痛绝,等他掌权之后,必然会做些什么扭转此种情况。”
谢元却直接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