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灰扑扑的蒲垫,陈诚见自家将军眉头一皱,已然知晓他的好恶,即刻便命人搬来一张官帽椅,请将军坐下。
杜彪忐忑地看了一下,自己营下的二百零一个士兵,眼见着他们按队列而站,个个抬头挺胸,端的是是精神小伙儿。
他暗忖:“……将军这回应当是看不出什么毛病了吧。”
夏风如茗,日光清明,将军长而密的乌浓眼睫微微眯起,长行陈诚立时上前,为他撑起了一把十六骨的兽皮大伞。
……
这又是什么毛病。
杜彪心里头直打鼓,忐忑上前。
“报!右玉营工兵部二百零一名工兵皆列阵而待,请您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却被一声“嗯?”截住了话头子。
那官帽椅上的年轻将军,慢慢儿地抬起了头。
“二百零一人?”兽皮大伞遮住了日光,辛长星在伞下的阴影里坐的闲适,可语调却透着些奇异,“成双成对不香么?杜营将偏要弄出来个零一?今次的兵是谁招的?”
营将杜彪想捅自己一刀,死在他跟前儿。
这上柱国大将军是有什么毛病?
听说他如今二十一岁,那他咋不把自己这多出来的一岁给弄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