忘了被关了多久,总之在一次看到哥哥的幽灵(如今想来大约是幻觉)之后,他趁佣人来整理房间时跑了出去。
他害怕死亡。
即使在获得健康心脏之后他也很少奔跑,那次却一个人跑了很久,湿润的风划过脸侧,他觉得自己是一只海鸥。
他穿着家人强制的齐膝短裤,跑到偏僻街角时绊了一下,膝盖擦着地面破了皮,孩童的血鲜艳活泼,一下子浸满裤脚。
好疼。
这时候该怎么处理?
他不知道,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血顺着小腿蜿蜒,有一滴淌到膝后去,像赤色的笔顺着腿侧划过一道。他将掌心映在上面,再抬起时满手鲜血。
“还好吗?”
他循着声音抬头看,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挡住了光线,正微微弯着腰询问他。
来者不像坏人,至少眼神里没有威压和恶意。
他灰蓝色的眼珠很温和,浅金的头发规矩地向后梳,穿着得体的衬衫、薄线衣、西裤、皮鞋,臂弯里还挂着一件大衣。
男人已经上了点年纪,眼尾有温和的像湖面水褶一样的皱纹。
“摔疼了吗?”男人递出一张手帕,手帕质地柔软。
男人说话的口音有些老派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