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明薇往几子上一坐,自顾自地拆起脑后的女儿簪来,袖子倒卷,露出纤细雪白的一截皓腕,只漫不经心的动作,也教傅恒看得渐渐痴了。却也忘记了白日事,凑过去接手替她细心拆了发辫。
徐明薇正举得腕子酸疼,也不阻他,随他去了。
屋里寂静无语,对镜而坐,映在铜镜里头,成两团模糊影子,分不清眉眼,倒似恩爱相缠模样。傅恒心里越发不足,若是没遭了一趟算计,这会儿也不至于相对咫尺天涯,两颗心早堆作了一处。
徐明薇心气儿平了些,指了梨花木梳同他说道,“紧了一天也怪累的,你既然不愿意丫头进了屋,便劳烦动个手,替我通了头罢。”
傅恒哪有不肯的,拿了梳子,还未成梳,却笑,“倒晕连眉秀岭浮,双鸦画鬓香云委。”
徐明薇在镜中乜他一眼,嘴角扯了扯,却是不愿搭理了他。
傅恒又道,“鬓挽青云欺靛染,眉分新月似刀裁。”
徐明薇仍是不理会。
傅恒却是没辙了,苦心搜刮了另一首,道,“云鬓轻梳蝉翼,蛾眉淡拂春山?”
总结起来也就三句话,你头发眉毛很漂亮,你头发眉毛很漂亮,你头发眉毛很漂亮。这是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的节奏吗?
她反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