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隔间走,屋里黑漆漆的,仅有几丝月光,隐隐约约可见家具的轮廓。
忽然,脚底下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,她一惊,赶紧往旁边退,一脚就踢了上去,耳边立马传来一声闷哼,眼前也骤然亮了起来。
谢明仪裹着一床薄毯——此前他万分嫌弃地丢在地上,手里提着小油灯,昏黄的灯火照在他的脸上,说不来的冷冽,他神色难看,咬牙切齿道:“赵泠!深更半夜的,你又玩什么把戏?”
赵泠听他说话中气十足,不像是要死的人,暗暗松了口气,理直气壮道:“我口渴,下来喝口水也不行么?你以为本郡主是什么人,难不成半夜不睡觉,偷偷跑下来,就为了踢你一脚?”
“不仅是踢我一脚罢。”谢明仪亮了亮被踩红的左手,“郡主好大的雅兴!喝水不知道唤人么?谢府的下人都死光了?”
赵泠道:“你在这里,谁敢进来伺候?难不成你要让隽娘看见你衣衫|不整地躺在地上睡觉?”
谢明仪面露薄怒,索性将屋里所有蜡烛点上,登时亮如白昼。他一把扯开毯子,抬腿就去里间。
“郡主说得极是,哪里比得上睡床舒服!”
赵泠从后面拽他:“不准你睡床!那是我的床,我的被子,我的枕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