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寿节这日,天气晴好。
一大早,严祺和容氏就已经穿戴齐整。
在南阳待了多年,严祺早已经习惯布衣布鞋,一应用物只以舒适为上。如今,他是头一回像从前那样衣锦饰玉,从头到脚无不讲究。
打扮好之后,他站在镜前,将自己左看右看,皱了皱眉。
“我怎觉得自己变了个人似的?”他说,“处处都怪异得很。”
听得这话,容氏走过来。
她穿上了一身宫装,云鬓高髻,环佩琳琅,看上去光彩照人。
容氏看了看他,笑道:“自是怪异。你在南阳,逢年过节也不曾这般穿戴过。前两年我跟你说,从前的那些衣裳饰物,无事还是要用一用,免得放坏了。你还嗤之以鼻,说那些东西若穿出去,乡人要笑话你像花雀。”
严祺望着镜子里,忽而叹了口气。
“静娴。”他说,“我如今回到京城,发觉我其实更喜欢南阳的日子。不必见到那些虚情假意之人,也不必与他们虚与委蛇,当真是舒服。”
容氏瞥着他:“你的意思,是后悔回来了?”
严祺脸色一敛,复又变得精神抖擞。
“不过有少许感叹罢了,后什么悔。”他昂起头,整了整衣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