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日,夫妇二人在宅中备下盛宴,款待李霁。汪全从前跟容昉交情不错,也被容昉拉了来。
席间无闲杂之人,容昉心里高兴,跟汪全一边聊着旧事一边饮酒,笑声不断。
“想当年,吕公带着你,与我等同游梅岑山。分别之时,我与他相约,来年去一趟广州,或者去一趟洛阳,可终究是各自忙碌,不曾成行。”半酣时,容昉感慨道,“这许多年来,我和他也只能在信中说说各自之事,竟无缘见面。一晃眼间,你们都已经长大,我等却是老了。”
李霁道:“在我看来,容公与当年并无不同,仍精神康健。”
容昉摆手道:“生老皆万物之律,不可逆也。我与吕公在信中每谈及各自身体,总说惟愿你们这些后辈平安顺遂。如今你父亲稳坐广州,你少年有成,吕公当是欣慰。”
李霁的脸上露出谦逊之色,道:“皆是将士奋勇杀敌之功,我不过担些虚名,容公过誉。”
漪如坐在容昉身边,给他添一杯酒,道:“外祖父老说阿霁,怎不说说我?吕公为阿霁欣慰,外祖父可为我欣慰?”
容昉看她一眼,不置可否。
“又说淘气话。”林氏嗔道,“你外祖父若是对你不满,怎会放心将货栈交给你去打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