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因得此事的打击,日后漪如再到货栈里去,严祺少了许多管束。
容昉也对漪如再度刮目相看,觉得这外孙女果然与别的闺秀不一般,颇有些自己的见识。而漪如向他问出的问题,也愈发内行,从什么货物从哪里来、哪些货物销路好之类的浅显之事,变成了货栈如何运作、人手钱财如何分派之类的纷繁之事。有时候,容昉着实觉得说起来又费口舌又为难,索性就将她带在身边,让她看看自己如何处置事务,如何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。
漪如也果然细致,许多道理,很快就揣度明白了。容昉反过来询问,听她一五一十地说得调理通顺,颇是满意。
“漪如是个有能耐的,贤婿该高兴才是。”容昉将这些事告诉严祺,道,“做货栈可比管家复杂许多,她能摸清做事用人的道理,日后到了何处都不会吃亏。技多不压身,我看,贤婿就放心由她去。”
严祺叹口气,神色复杂,终是没有反驳。
漪如并非每日只到货栈里去,有时,她也会到市井里去逛一逛。
尤其是卖书的地方。
扬州地处南北来往要冲,无论是长安还是广州的货物,这里都能找到一些,书也不例外。在书摊里,漪如果然看到了好些李霁提到过的书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