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”一声,一脸不乐意,嘴嘟得高高的。
漪如的睡相一向不怎么好,严楷每回跟她一起睡,不是半夜被她扯了被子,就是被她当成搭手搭脚的枕头。相比之下,李霁睡相安分,从入睡到天明,从不曾扰过他。
便如昨夜,他跟去跟漪如睡,醒来的时候,漪如占了大部分的床,他被逼到了角落。
这让严楷深感到李霁的可贵。
睡了一会,严楷在被窝里扭动,不满道:“姊姊带下来的油灯,还不曾灭,照得我睡不着。”
漪如好不容易在被子里暖和起来,懒得动,道:“让它点着才好,你闭上眼睛,就当它灭了。”
“它亮着,如何能当作灭了?”
漪如耍无赖:“你受不了,便自己去将它吹了。”
严楷也怕冷,听得这话,没再出声,小嘴仍掘着。
正当姊弟二人僵持,忽然,对面传来一阵动静。睁眼,只见李霁拉开被子坐起来,在漪如错愕的注视下,他穿着寝衣下了床,面无表情地走到那灯台前,一口气把油灯吹灭。
屋子里登时被黑暗笼罩。
没多久,床板微微摇动,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,李霁躺了回去,过了会,不再有动静。
漪如有些啼笑皆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