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青的脸上看不出骄矜之色,反而弯了弯眼角,轻声道:“主子别取笑奴才了,不过是替主子做些杂事,什么风光都是给别人看的。”
江承自然知道,本朝吸取前朝教训,事无巨细皆入帝王耳目,连杀个死刑犯都要御笔朱批,几乎每代皇帝都活不过甲子,他觉得这纯粹是累死的,现在有了内阁,有了东厂,他总算能过上舒心日子。
想到这里,江承还小小地同情了一下长青,内阁那帮老臣他是清楚的,上了年纪的老东西一个比一个唠叨,十个加在一起每日照面,想想都是折磨。
江承的怀里还抱着嫔妃,长青知道这是不想让他拖太久的意思,顿了顿,把来时打好的腹稿删删减减,不重要的事统统略过,就这样,说到一半,江承的脸上都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来:“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,还跟朕说什么,可有大事悬而未决?”
阁臣之间亦有争斗,然而这会儿正是放权之初,所有争斗都体现在拼着证明自己能力上面,如此才好在内阁立身,故而这些日子以来,内阁办事可谓尽善尽美,连给东厂挑刺的机会都没留下。
长青也没有故意挑刺的意思,说得直白一点,只有内阁立住了,东厂才不会被取缔,在这个层面上,东厂是依附于内阁而存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