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告别那好像开到本世纪的尽头才会停止的火车。龇着牙瘸着腿儿跟着莱茵往前走,他觉得自己的屁股仿佛被颠多了两瓣儿。
身上参加宴会的旧西装穷酸到找不到替换,即便他努力阻止自己在火车上像多动症儿童一样挪动身体,那无可救药的布料还是皱的像刚从坛子里捞出来的咸菜。
呈现在他眼前的村镇仿佛沉睡到被时间遗忘。
整个村镇只有兰伯特眼前这条因潮湿而发暗的石板路,缝隙里溜出道道绿色的苔藓,格调一致的黑砖英式小楼在道路两旁错落有致,淡黄色的墙壁部分脱落,分明处处是历史的痕迹,偏偏它给人的感觉又无比宁静祥和。
心忽然就沉淀了下来。
肩膀被一只手拍了拍,这体重无法承受的力道让他往前惯性踉跄了几步,回过头瞪着罪魁祸首。
莱茵轻笑了一声,走到他身旁蹲了下来,目光与他平视,兰伯特从来没发现被那双深蓝色的眼眸这样专注地看着时,就像是看到一片蓝色大海的温柔。
“接下来的路你得自己走了。”莱茵的声音下意识放轻了些,直到刚才拍他那单薄的肩膀时才意识到,自己面前的是个孩子,一个霍格沃兹入学年纪都没达到——却不得不独自面对危险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