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是疼得厉害,南婉青牙关紧咬,铁了心不让他近身。
灯花结,烛台滴下一串红泪。
“明日离宫,此话当真?”
轻轻“嗯”一声。
“我若不允,你又当如何?”
“当初不过各取所需,如今陛下江山稳固,天子门生初成气候,新旧两党相互制衡,臣妇已无用武之地。”耳后墨发滑落,遮住南婉青大半张脸,一字一句,冷漠通透,似是谈论旁人生死,“自当急流勇退,以免落得鸟尽弓藏的下场。”[2]
各取所需,鸟尽弓藏。
这笔账算得一清二楚,薄情寡义。
宇文序却问:“既是各取所需,当年所求得了几样?”
——我自然是为了荣华富贵,和你。
“忘了。”
脱口而出,满是赌气意味。
衣袍擦过黄花梨脚凳,宇文序近前数步,灯下身影巍峨,南婉青笼罩其中,四周漫开龙涎香气。
“荣华富贵和……”他顺水推舟,好意提醒。
“陛下且好好收着,日后赏赐中宫或是什么嫔妃婕妤的,定会三拜九叩感念天家恩泽。”南婉青道,“我不稀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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