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周夫人说起他的情形,“听说,你最近都在提携门生、新人。”
“对。”程阁老颔首一笑,“跟皇上提过这些事。皇上让我与意航多加来往,尽量改一改意航为人处世的手段、做派。”
“……明白了。”
她所说的提携门生、新人,落在别人眼里,完全可以认为是结党营私。
可他说,皇帝已知情。
他已经跟皇帝交底。
他不是有隐退之意,是正在为来日的隐退做准备。
“也好。”她抿出一抹微笑,“忙了半生,你的确已太累。”
“我会安排好益安的前程。”
“那些不必与我说。”周夫人摆一摆手,“听着就心烦,荒谬。”
程阁老一笑,“的确荒谬。恰如多年一梦。”
“多年的噩梦,不能醒来,越来越觉得冗长凄凉。”她道出他的未尽之语,担忧地凝视着他,“来日,去时路,只盼你安好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这女子太过敏锐,太了解他,怎样的事,不需赘言。带着这一生的眷恋,他看着她,“你也答应我,让自己过得好一些。”
她点头,“会的,我会的。”
“不要怪我。我只是……”程阁老闭了闭眼,“不敢再见你,怕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