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捆柴禾胡乱堆在墙角,木盆里一汪浑水,泡着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物。房檐下晾着几件半湿的布袍,外边在落雨,衣服晾不干,只能挂在门前风口处,让过堂风吹干它。
    这几件宝蓝色布袍朱盼睇没见过,显见是最近新做的。
    她和妹妹们天天担惊受怕,每天只能喝一碗水,吃半个烧饼,人牙子还说要把生得最漂亮的三妹卖到花楼去。
    阿奶和娘却把她们的卖身钱拿来给弟弟裁新衣裳。
    朱盼睇咧嘴一笑,眼光森然,摸出藏在袖子里的剪刀,走到屋檐下,把那几件新袍子剪得支离破碎。
    袍子是湿的,不好剪,她很有耐心,拿剪刀的手始终平稳。
    “贱丫头,你活得不耐烦了!”
    老阿姑挥舞着拐棍冲上来拦她:“我打死你这个只晓得糟蹋东西的贱货!”
    朱盼睇回头,冷笑一声。
    她的目光太过狠厉,老阿姑竟然被她吓得发憷。
    朱娘子听到叫骂声,抱着朱小郎走出来,头发披散,神情麻木,尖下巴,容长脸,透出几丝刻薄尖酸相,衣袍黑乎乎的,沾了不少污渍。
    朱盼睇已经记不清朱娘子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了,以至于她觉得以前那个温柔贤惠的娘亲可能只是自己的幻想,她只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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