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战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,赵肆月头上都是汗,常战推门进来,赵肆月惊坐起来。
“是我。”常战开灯。
赵肆月搓了一把脸:“几点了?”
“七点多,饿了吗?”
赵肆月点头:“有点儿!”
常战坐床旁,伸手抚她的额头:“做噩梦了?”
赵肆月抓着他的手,指尖触摸到他掌心粗粝的纹路,是平时训练磨出来的茧。
常战把她的手握在掌心,赵肆月转移话题:“给我洗头吧,出了一头汗。”
酒店的条件比医院好多了,不用再低着头抱膝盖,也不用担心水流进眼睛里。常战把梳妆凳抬进来,赵肆月坐马桶上,仰着躺常战的腿上,一睁眼就能看见他滚动的喉结,还有冒了点儿胡渣的下巴和高挺的鼻梁。
赵肆月第一次发现,常战的五官是这么立体的,跟刀刻的一样。
有了上一次,常战的动作熟练了许多,打泡冲水,还奢侈的上了护发素。
说不上来什么感觉,赵肆月总觉得,真相越近,她就越慌。换做以前,命丢了都不是大事。可现在,人一旦有了贪念,就会对既得的依依不舍。可这有什么用?放不下仇恨,她的以后依旧不知道会怎么样。
赵肆月睁眼看他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