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康颜趴在桌上,看人们登台谢幕,仿佛走马灯般浏览了一页页人生片段。有人滔滔不绝,有人沉默寡言,有人嘻嘻哈哈地跑上台,有人扭扭捏捏地挪上台。
康颜忽然想起前些年文化四进,不知哪儿来的艺术团坐在大篷车,领头的大喇叭宣传国家政策,身后的艺术家敲锣打鼓。看起来热闹非凡,也仅仅是看热闹,热闹完了各奔东西,一地残渣烂壳,狼藉不堪。
等康颜从回忆中抽离,她听见满堂哄笑声。康颜抬头,讲台站着个年轻男孩,柴瘦干瘪,满脸通红,操着乡音把话说得磕磕巴巴:“…是来自岩红乡滴娃儿。”
有人小声交谈:“我发现山城人都喜欢讲方言,网上听着挺可爱,现实听着好逗。”
“帅哥讲才叫可爱,丑男讲那是憨批。”
康颜皱了皱眉。男生回位后不久,康颜就被班导点名上台。她穿越走廊跨上台阶,拢了拢披散的长发,碎花裙裹着凹凸有致的胸腰,举手投足都透着优雅,开口却引人发笑:“大家好我叫康颜,是来自巫溪八龙村滴娃儿。”
台下又笑成一片,康颜扫过东倒西歪的人群,拍了拍扩音器,俯身用普通话继续:“我也算半个山城土著,山城人普通话可以不标准,但家乡话必须说得好,毕竟普通话也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