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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医生告诉他即使在最乐观的情况下,术后他的认知功能也不可能再恢复到从前时,当他知道事业这个概念已经就此烟消云散时,他想,好吧,如果老天要戏弄他的人生,他不是不可以接受,只是没有必要再拖一个人进来。他可以余生做一个米虫,随时随地顾一个人照顾他,只是这个人没必要是她,也没必要让她目睹这样凄惨的他。
“我从没质疑过你对我的感情,恩恩。”江屹泽语带苦涩,“我知道无论生死,你都会守在我身边,但这不是我想要的。我希望你活得自由、快乐,就像从前你与我在一起的那样,而不是成天围着一个病人转。”
“那又怎么样,夫妻不就是什么都要一起经历吗?!”听见他叫自己恩恩,程琳恩有种瞬间回到过去的错觉,情绪不受控制地退回当年那个容易冲动的小女孩。然而激动地把话脱口而出的瞬间,她就有些后悔,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妻,不该说这种话。
江屹泽胸膛起伏,她还是那么天真乐观,她不知道在术后最初的半年,他都经历了什么。他会尿崩,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;即使要说的是我想喝水这样的句子,组织出口都感觉艰难;他看不了书,稍微读长一点的句子就感觉吃力,仿佛有人在他的脑子里塞了一块海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