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。她每天晚上
给我讲叔本华,’人类能犯的罪大错误就是拿健康来换去其他的身外之物’,可是如果连健康这一个筹码都没有了呢?一贫如
洗地来,分文不带地去,人要活着,活着就只有痛苦,生活和快乐没办法两全,最后连健康都留不住了…… “她死了以后我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卜晴,父母都同意,也算是一种精神慰籍吧。唯一的期盼没了,家里就剩了我一个废物,他
俩觉得有病就得治,说不定变得正常了呢,便把我送去精神疗养院里住了几年。那家医院没什么正规牌照,动了私刑,病没治
好,精神却越来越差,总觉得自己就是她,原本的名字也忘了。这样也好,世界应该多她那样一个善良的人,我活着只会让人
不安。
“活着没关系,死了也没关系,只是不要和解,与谁都不能和解。信没有寄出去也没有关系,都知道,她知道……”
“那我的信怎么办?还有我的小鸟,会回来吗?”
“没事,”卜晴看着她,伸手把台阶上的春樱扫下。窸窸窣窣的红堆成了一个小巧的山包,来往的脚步很轻,像被落花掩埋起
来一样,带着迟缓的温柔,跟着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