闵梦余轻敲她额头,说一声:“专心。破船三千钉,莫要看轻了人家。”
范明瑰说了一会儿待嫁的烦恼,此刻又开始盘算以后做侯府夫人的做派,真是少女情怀总是诗,烦恼与忧愁,都是过眼即忘的。夏瓷与范明瑰一道讨论天香楼新出的点心去了,青棠拿帕子拭去琴上的灰,忽然猛的一咳,她用手轻轻一擦,指尖上摊着一抹细如牛毛的血丝来。这短暂的变故无人瞧见,只有伊龄贺,回头望过来,眼底全是深深的忧虑。
冬日的天黑的早,刚过了未时,书院就散学了,石榴提着杂物,跟在霍大姑娘后头。那一日,石榴半夜进来,发现霍青棠不在,她当即穿好衣裳,闭合了门窗,在青棠屋里等了她小半夜。青棠回来,瞧见屋里的石榴,什么也没解释,只道:“天气冷,你再去睡会儿。”
石榴已经做好准备,以为自家姑娘会给她一个解释,就算是骗人的解释,例如“我去如厕了”这种解释,可惜没有。大姑娘什么也没说,甚至连个骗人的话都懒得说。石榴有些无措,又有些许灰心,至少现在,大姑娘没有当她是自己人。她想,若换做是璎珞姐姐,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。
石榴只能想想,想象着大姑娘对待璎珞和对待自己的区别,她并不知道此刻的霍青棠,一个彻底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