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 />殷都进入冬天,撕棉扯絮,满目的白。
惯常送完药就退出寝殿的魔使,今日竟然停留在殿中劝解他。
“魔尊大人心里有您,您稍稍顺着他一些,日子便好过许多,何必这般同自己过不去。”
“我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裴离喝完药羹,闭目养神。
“万狱阙盼望能得魔尊垂青的不计其数,您放下成见,说不定……”
“说不定什么,咳咳……”
青年的长发垂散在鬓边,眼角的泪痣殷红似血。
“说不定能和他长相厮守,共享长生是吗?呵,”裴离盯着魔使的脸,“这样的长生,给你你要吗?”
“因为我是低贱的筑基期修士,所以我就该舔着秦宴臣,不舔他是我不识好歹,他想要我是给我面子,是恩赐,是他的善心……”
“我该三跪九叩拜谢他囚禁我,凌辱我,强奸我……”
裴离的郁气卡在喉咙间,喘息好几下才平息。
他捂住胸口,抬眼便见秦宴臣站在门口,披着玄黑大氅,冠发高束,周身气势冷凝成冰。
魔使端着药碗退下,寝殿里只剩裴离和秦宴臣遥遥相望。
裴离在心中默数着数,五,四,三,二,一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