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泠慢悠悠睁开眼,一副刚睡醒的样子,有气无力道:“哥哥,你来啦。”
她半边身子包着纱布,一张小脸苍白,嘴唇也没有半点血色,眼睛雾蒙蒙的,眉头皱起来,似乎忍着剧痛。
云泠一个候府贵女,平日里虽不像别家闺女一样处处娇惯着,可到底没受过这种罪。
看她这模样,云阳心里再有气也熄了火,只剩下心疼。他认命地长叹一口气,挨着她坐下。
“还疼吗?”
云泠刚想嬉皮笑脸地说句不疼了,可话还没到嘴边,鼻头就一酸,紧接着眼泪就大颗大颗地落下来,“哥哥,我疼…我好怕啊……”
在云烨面前,她习惯端着姐姐的架子,可到了兄长面前,她还是那个从小被护在手心里的孩子,到这时她才终于任性地将内心压抑着的害怕全数释放出来。
她连哭都使不上力气,眼红得像个兔子,看得云阳的心彻底软下来。
“没事了,泠儿安全了。”
他用手指抹去云泠脸上的眼泪,五大三粗的汉子,竟也微红了眼眶。
等云泠情绪平复得差不多了,云阳才开口道:“粮草营被烧的消息,我已经命人在城中散播,据探子来报,北狄最近似乎有些蠢蠢欲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