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一阵,才睡眼惺忪从锦被堆里坐起来。
她这样一动,便觉得小腿被硬物硌得慌,耷着眉眼,将手伸进被子摸索片刻,拽出个铜人来。
这冰冷冷的铜人,在被子里捂太久,都成了温热的。
顾磐磐一愣,猛然想起昨夜的梦。
她梦见锦袍的金丝熠熠,她在解着不知是谁的玉带,总之是个高大修伟的男人,他的袍服太过繁复,始终解不开,似乎嫌她笨手笨脚,那人抬手将她的手一挡,自己慢慢地除下了束缚。
“连服侍朕更衣这点小事都做不好。”她听到那个人说。
原来,是皇上!
是她得了铜人,去向皇帝谢恩,连带着感谢初入宫时他给的赏赐。
正巧赶上皇上要更衣,就使唤她,让她过去侍奉,谁知她无从下手。
然后,她看到了皇帝的眼睛。还是那双长睫低覆,光华深秀的眼睛,却是蹙着眉,仿佛有几分不耐。
皇帝自己都把外裳脱了,却不满意,让她继续练习为他更衣,帮他脱了穿,穿了又脱,好会折磨人。
顾磐磐脑子里有细细的嗡声,她这是……做的什么怪梦。
不知是否因她昨日触碰了皇帝的龙袍,又看了那等身铜人,总之,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