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是十三年。”檀景同长长叹出一口浑浊的酒气,“中原已换了两代,我十三年前认识的一切,已全都变了。”
“你说的十三年,”顾拾慢慢地道,“在我眼中,却是一点变化也没有。”
檀景同笑着晃了晃酒壶,“我听闻郑嵩曾把你软禁起来,到去年才放松了拘管?可惜你却没被管成个傻子。”
顾拾静了静,“我有阿寄。是她管着我,我才没有变成傻子。”
“阿寄?”檀景同一怔,又迟疑地道,“她是不是……不会说话?”
“是啊。”顾拾淡淡地一笑,“她就那样,不说话地陪了我十年。”
檀景同很认真地回想了一会,“她小时候也不爱说话,不像她姐姐,总是活蹦乱跳的。”
“是吗?”顾拾饶有兴味地转过头来,“她小时候是怎样的?”
“记不住啦!”檀景同连连摆手,“我连她姐姐……我连她姐姐的样子都要忘记了。”
多情到此,转成无情,酒是涩的,月光是冷的,照着檀景同凄然地笑着的眸。
顾拾却全没有注意到。他已经喝醉了,喝醉之后话音便颇有几分蛮横:“她……总之是世上最好的女人。”
“哐啷”一声,檀景同手中酒壶被扔在草地上,转了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