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勋颓然靠在一块石桩上,闭目酣睡,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。即使衣袖随意的摆在地上,粘着泥土和稻草的枯黄色,现在的他也无暇顾忌,因为太累了。他从京师到达登莱地界耗费了半个多月,本指望能好好休息一下,却被周显强拉上船。在船上晃晃荡荡了近一个月,晃的他连好好站立都难,更不用说好好休息。
当他知道了周显的目的之后,更是惊怒交加。但此时就如同上了贼船,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。他心中甚至害怕周显在半途会直接将他丢在海中,到时候连个尸首都没有。尤其令他惊恐的是,在他试图用金银结交看守他的士卒之后,他发现后者虽然都客客气气的,但是竟然无一人敢于接受。周显对手下士卒的控制,到了一种让他吃惊的地步。此刻的自己,除了两个小太监可以信任之外,其他的都是周显的人。如果他想要对自己不利,那自己真就是摆在砧板上的肉,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。
周显的态度,杜勋一直捉摸不定,只能夹起尾巴做人,尽可能的顺从他。在海上漂荡了大半个月后,黃蜚选定了朝鲜黄海道西侧的邑底里登岸,那里人烟稀少,密林分布。是绝佳的可以轻松登陆,而不会被人轻易发现的地方。而且,所有士卒是在斥候探查完周边后,趁着夜色上岸的,一夜之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