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资治通鉴》,还用朱笔做着记号,她也没敢轻易收拾。
她绕开地上的规矩草,把高脚花架上霁红瓶子擦了擦,但对里头插着的紫红菊花颇为不满——不过不敢乱动,只是皱了皱鼻子。
突然,她听见门帘子的动静——帘子里裹着木条,揭起来时会稍有响动——敏捷地一回头,果然是皇帝站在门边。
李夕月从容给他跪安,但见他守着门站着,心里有些隐忧,情不自禁地左右瞥瞥,想看看哪里还能方便她夺门而逃。
皇帝自然把她的把戏和心思看在眼里,嗤之以鼻:“鬼鬼祟祟的,不像个好人!”
李夕月咽了口唾沫,只好随他说。
皇帝在案几上拿起那镂花螺钿盒子,听了听里头的虫鸣,又补了一句:“你别把自己看高了一头,朕只是为这只草虫好玩,有点好奇罢了,你该谢谢这虫子,让你留了下来。”
李夕月心里说:“好虫子,谢谢你哈!回头我就踩扁你!”
皇帝说:“你嘴唇瞎动,又在编排什么话?”
李夕月说:“没啊,奴才觉得还是该谢谢万岁爷才对。只是犯嘀咕:怎么能把万岁爷和虫子一道说?那不是大不敬嘛?”
皇帝冷哼一声:“得亏你还知道‘大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