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夕月饶是未敢抬头,也能觉察那目光仿佛带着刺骨寒意似的,在她脸上、身上扫来扫去的。
她忍不住心里埋怨自家主子:哪壶不开提哪壶!中秋节撞人那事,本来以为已经揭过去了,哪晓得她又拿出来说笑,不是把奴才卖了又是什么?!她李夕月也算尽心尽力伺候这主子了,至于这么翻脸无情吗?
此刻听皇帝冷冷的在那儿打哈哈:“是么?撞到谁呀?”
李夕月“扑通”一声跪下去,嘴里答:“奴才也不知道啊。”
“你都不知道啊!”皇帝继续揶揄她,“是男人还是女人总知道吧?”
李夕月皮了脸扯了个苦笑:“万岁爷说笑了,宫里太后的家宴,除了万岁爷哪还有男人?又不会是万岁爷,自然是个小太监了。”
落在她额顶上的目光霎时又凉了几分,像极了大冬天雪地里的寒风,刺刀似的往皮肤上刮。
但她只能硬着头皮瞎掰扯,因为总不能说知道自己撞了皇帝,却借口解手开溜吧?
在皇帝看来,这还是个不会撒谎的姑娘,虽然嘴巴上说起来流流下水的,可脸颊和耳朵上浮起了红晕,交握的两只手互相捏得死死的。
再打量打量,这跪着的小姑娘脸蛋算不上特别漂亮,但是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