功的快意,就连擦地也格外有干劲起来。
于是当皇帝昝宁不待人通传,而拉长着脸踏进永和宫的这个梢间时,第一眼看见的是两张披挂着平展展椅袱的官帽椅中,擦得亮晶晶的黄花梨高几,上头一个光泽内敛的天青釉色瓶,瓶里插一枝斜逸青翠的松枝。
心情顿然为之一舒。
再看跪在地上正奋力擦着砖面的那个人,塌着腰,背影苗条,粗布的旧袍子角落里露出新做的宫女穿的碧色春衫。擦得太卖力,以至于细腰忽而左忽而右,伴着她轻哼的小曲儿,节奏感十足。
原打算抓着“罪魁祸首”必将打一顿板子撵出宫去,此刻,皇帝却觉得敬事房那粗重的青竹板子要是打在这样一个人身上,实在是自己煞风景、肚量小了。
他又瞥了一眼花瓶里的松枝,不知怎么想起了往事,心里微微泛酸,于是不言声又退了出去。
外头跟着昝宁的人正急得团团转,见皇帝仍是拉长了脸出来,赶紧陪着小心上前,陪着小心候着他。
皇帝喜怒无常,特别是近来憋着一股子邪火,逮着身边人格外发作得厉害。大家都晓得,在他面前当差无不是提心吊胆的,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。
昝宁出了永和宫,才在空落落的甬道里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