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再惆怅地捏了捏口袋,想起确有其事。我们毕家世世代代做胭脂为生,买那卷纱布便是作材料用的,当时在赌坊输光了钱,不得已才赊了账,这日子一久,竟然就给忘了。
    但我忘了别人可没忘,眼下这家门口四面楚歌,要债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。
    “我说舒婉啊!你就赶紧开门吧,我们知道你在里头。”
    “是啊是啊!你要再不开门,我们可就真要闯进来了。”
    “舒婉啊!我老周奉劝你一句啊,这门万一砸坏了你又得请人来修,那不是雪上加霜嘛?”
    “舒婉……”
    我捂了捂脑袋,只觉这一声又一声的“舒婉”实在闹得人头疼,之所以赌牌九总输,我看多半就是被他们给叫输的。毕舒婉,必输完,也不知我爹当年取名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。早早地丢下我去地府投奔了我娘亲也就罢了,连取个名字都这么坑自个儿闺女。
    考虑到门坏了又要花钱,屋里又躺着个伤患,我狠心将自个儿大腿一拧,瞬时拉开院门,头也不抬地朝面前的几个人跪下去,怎么凄惶怎么喊:“求求你们再宽限几天吧,你们看看我这家里头,穷得就剩下四面墙了,连个像样的桌椅都没有,实在已经当无可当了啊!”
    几个人站在院门口望了一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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