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去窝空,絮絮还记得少时同薛辞捣蛋,作势要去掏燕子窝,被薛辞拦了。
高门大户的门庭向来威严,薛家公公为朝中重辅,却没像旁的显贵人家那般将偶然落在门户前的燕子逐了去。
薛辞说:“它落在这儿,也挺好的。”
絮絮听出了另一层意思。
雕栏玉砌,繁华淹没,一切俱如云烟,那些热热闹闹的景象自面前溃散去,只剩下天街细雨,浇在了离人心上。
一点一滴,莫不如刀刃般利落,扎得人疼极了。
“薛家,如何了。”她是颤着嗓子问的,阿蒙看见娘亲探头出来,高兴得手舞足蹈,也不顾是在马上,便伸手要絮絮抱:“絮絮,抱抱!”
絮絮未动作,两眼盯着崔恕,不曾分移,阿蒙一愣,觉得絮絮好奇怪。
从前絮絮从不会忽视他的。
崔恕叹了一口气:“大小姐,这话以后不要问了,也莫再向任何人提起薛家,最好是忘个干净,连薛字也不再记得。”
絮絮扒着马车檐的手忽然失了力气,背后撑着她的力气轰然倒塌,万顷高阁一刹坍如尘埃。
那大约是死了吧。
也许如她无数次想象的那般,薛辞和其他人被割了脑袋,挂在城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