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送走我妈后,我撇了撇嘴朝着沙发过去,方从心腿一伸,拦住我去路。
“给我做个煎蛋去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饿了。”
“不是,凭什么你饿了,我就得给你做煎蛋?”
方从心从包里往外掏一堆纸出来:“林梦,凭我特地从北京飞回来给你补课的份上,你给我做份煎蛋不亏吧?再说,一日为师终身为父,你给老父亲做点吃的,有意见?”
“我没意见,我怕我家老林有意见。”我站在厨房门口看他。北京大概已经入秋了,他穿着一件浅色的长袖衬衫,袖子被高高地挽了起来,露出一段精壮的胳膊。前面的发丝被汗水或者是自来水打湿了,贴在光洁饱满的额头上。额角那里还垂着汗珠,显得风尘仆仆,跟上次在酒店里见面的样子差不多——这种口吻好像我俩认识很久似的,但不由一想,满打满算,除去毫无印象的高中,这次也只是我俩的第四次见面。
可能是我俩都比较自来熟,说话也越来越没有顾忌,跟处了四年的故交一样随意。
但我和徐正才是真的交了四年的故友呢,一说要给我补习数学,他还不是两股战战,一副慷慨赴死的嘴脸。像方从心这样去而复返且表现得云淡风轻,声称专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