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车窗上垂下来的那张脸,额头眼睛朝下,乍一看其实已经稀巴烂,分不清五官模样了,不是那种通过外力介入砸烂的那种,而是有种自己突破了身为人的基因,肆意生长的感觉。
但是在车内暗光的映照下,邹夏还是一眼辨明了,对方这张脸跟前天不同,完完全全的不同。
这东西跟前天遇见的并非是同一个体。
邹夏忍住恶心下手,拉住它的头发,还愿狠狠在那张脸上又扎又刺,捅破带有爆浆感觉的眼球,还愿轻轻斜着刀刃往脑子里钻。
不过对方反应速度不慢,挣扎着从还愿刀口上脱离,没让邹夏得逞。
结果跟邹夏预料的一样,其实它本身没有什么战斗力,或者此时没什么战斗欲望,一旦落入下风就会想着自保逃跑。
车顶上摇摇晃晃,江黎时刻关注着车外面的情形,直到一个模糊的黑影从车上跳下,跑在寂静的公路上,远远的跟黑暗融为一体为止。
她迅速关上车窗,驾车离开这个让人不舒服的地方。
回程的路上,邹夏就没在打开手机了,而是全程都在思考。
那张脸,虽然血肉模糊,难以辨认,但是若通过技术手段将其补全,不出差错,应该跟那位可疑的法医完全一样。